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96章 我不幹凈了[二合一]

關燈
第96章 我不幹凈了[二合一]

“哐!”

這個時間段中最熱鬧的酒館中,原本被閉了一半的門框地被整個門板踩到地上。

背著光擺出踢館姿勢的女子挑眉,尾音上揚著質問:“聽說——你們中有人要找我當老婆?”

提到‘找老婆’這個關鍵詞,平時大家還會怔楞一下,但這會鬧得最厲害的就是蓮心教這件事,不怎麽出門的人只要和別人有交集,咋都會聊到兩句,都反應過來是因為什麽。

多少都嚼過嘴的人心虛地轉開視線,這門板可不薄,能一腳踢翻,這短頭發的女人看著就很不好惹,又因為對方似乎有既定的目標,哪怕害怕,居酒屋中被酒壯了膽的客人還是本著一顆吃瓜的心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牧緒淩厲的目光掃過其中一個男人,對方一眼認出這個上一秒還被他掛在嘴邊的男人婆,盛了一半酒水的杯子當啷掉在地上,嚇得臉色煞白。

牧緒精準看到他們那桌,一眨眼到了他們桌子跟前,嘴角輕蔑一挑:“就是你們嗎?你們是什麽東西,也配肖想天元大人的女人!”

厚實的木質桌板被單手擡起侖圓一圈,整個桌子喝酒喝嗨了的男人都被拍到地底。

驚慌和哀嚎中,其中一個男人頂著狂彪的鼻血頑強舉起顫抖的手:

你可以辱罵我的人格,但不能汙蔑我的審美!我踏馬再光棍三百年都不會敢找你當老婆!!!

一只腳有意無意將那只手踩下,牧緒轉頭問須磨:“敢議論你的混賬在這嗎?”

須磨有些緊張:“哎?哎?”看了看周圍一圈不認識的人,她眼睛開始轉圈:“好像……沒有?”

牧緒放下將人踩暈的腳,威脅意味地掰著手指,看向周圍的人,“那就先回去,下回問清楚議論其他姐妹的人有誰,呵,我挨個去算賬!”

觸及她目光的人都躲躲閃閃慫兮兮地低下頭,小心臟狂跳。

媽呀,蓮心教什麽時候還收了女土匪當信眾嗎?

店家苦著臉,看著自己一片狼藉的店面欲哭無淚,卻又敢怒不敢言。

做生意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經驗告訴他遇到這種有本事還橫得要命的家夥,哪管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然而已經做認命當被波及池魚老板擡頭就看到有黑影向他砸過來,嚇得抱頭就蹲下,緊閉著眼睛有一會沒感覺到疼痛才敢睜開眼睛,看到自己面前一摞現金當即就傻了,呆呆楞楞擡頭,看到剛砸了他店的女壯士無語的眼神。

牧緒下巴微擡做足了張狂的模樣:“我們不是不講道理,平時只是信個教也從沒叨擾誰,這次是一些狗東西惹我生了氣,波及老板你的店面我也合該賠償。”

說完又扔下一摞現金到被她砸翻的人身上。

“另外這一摞是這些人的醫藥費,老板你不想管就等他們自己醒,告辭。”

等牧緒就大跨步離開,居酒屋靜默了片刻才開始有小聲的談論聲。

有人嘟囔著:“這、這竟然是女子,實在是野蠻……”這樣說著同時對方還不忘向外觀望,生怕被殺個回馬槍,抓住他說壞話連帶著修理一頓。

得到賠償已經喜出望外的老板正麻溜數著錢,聞言生怕他給自己再招禍,將那一摞絕對超過被砸的門和桌子價值的賠償收起,板著臉正色道:“那位朋友舉止是激烈了一些,確實也是我們有錯在先,咱家中也有妻子女兒,想想要是有人背後這麽議論……唉。”

打雜的夥計聲援自家老板:“這還是好的,打完還給賠錢,有這高強的武藝,直接到誰家裏蒙頭一頓揍,那也只能白打,說理都找不到去處。”

眾人不吱聲了,想想竟然真的是這樣。

人總是不想承認自己怕了,於是又有人道:“之前就覺得都那樣議論那些蓮心教的女子有些過了,出城的路都是人教主修的呢,而且鬧事的那家夥,都知道是個什麽人,明擺是訛詐。”

“拉倒吧,你之前也說得很歡……”

居酒屋裏就這麽三言兩語吵了起來,只是再沒有人去議論蓮心教的女子,誰知道,他們口中講得會不會正好是那位女壯士的姐妹呢?

被打了還要感謝人家手下留情,講來可笑,但就是這樣,欺善怕惡,是這時候許多人的生存智慧。

彌賽爾這個形象行事太溫和,在許多人看來就是可以欺負。

換個私下風評狠辣的家夥,哪怕他只是指縫裏漏出點好處做出假善良的模樣,許多人都會真心感激並讚他一聲真仁義。

在童磨通過人脈給那個叫囂著要陪妻子以及對方身後支持他鬧事的人打壓過後,回頭想處理這件事,才發現已經有人幫他解決了。

思考著對方簡單粗暴卻有效的手段,童磨拿扇子點了點額頭,忽然噗嗤笑了出聲:“嘛,還是我不夠懂人心哎。”

完了又有些委屈地戳了戳夏榆青的胳膊:“要不是你給我塞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法律,我才不會那麽麻煩。”他以前面對給萬世極樂教找事的家夥從來都是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滅口。

就像曾經被夏榆青醫治的長明的父親齋藤富商所知道的那樣,有人查到萬世極樂教不對勁,甚至還想深查下去,那就將人全家殺光,吃掉合心意的獵物,再一把火燒掉。

這樣即便知情的人都能發現不對,這個時代明哲保身的處世也會讓那些人閉嘴,並且在平日面對有關萬世極樂教事情的時候更加恭謹。

如果童磨還是以前的童磨,直接將那個家夥殺死,讓他失蹤,這種作風一亮出來,相信此後蓮心教都不會再遭遇這種小麻煩,因為他們知道惹不起。

夏榆青並不背鍋:“我最多只是限制你不去殺人吃人以及隨意傷害無辜的人,這種事出有因的情況,你找人直接套個悶棍又不是什麽大事,是你自己被自己營造的聖母形象套住了。”他都給人私底下黑手呢,哪會用聖人的標準要求童磨。

童磨眼睛一亮,興致勃勃:“那我再去套麻袋,只是商業上針對的手法軟綿綿的一點都不痛快!”

“這件事已經有好心人幫你解決了,你人設還套得好好的,真要崩掉嗎?”

童磨表示:“是屬下看不過去自己動得手,跟我彌賽爾有什麽關系。”

夏榆青豎起大拇指:“……可以的。”

童磨智商很高,舉一反三當即就玩轉了套路,他親手將那個造成麻煩的男人和他背後的家夥都套了麻袋並且不會造成死亡和殘疾地揍了一頓。

第二天,童磨給自己抹好防曬,等在家中。那群人家人來找上門,童磨接待他們時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無辜模樣。

那些人離開立刻招來家中教中護衛溫聲細語地勸解了一番:“雖然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被發現總是不好的,我敢開設教派就是有準備,事情都會解決的,不要為我做冒險的事,平時遇到不講理的人大家理智對待不要沖動,告訴我我會找他理論,當然如果有人動手,也不要傻傻挨打……”

原本只是跟著擔憂蓮心教被汙蔑的護衛們面上的表情由被找茬的憤怒變成若有所思。

散會後彼此視線交流:誰幹得這事?是你嗎?

沒找到是誰,為了防止給動手的勇士帶去麻煩,他們也沒有真的去查,只是話裏話外表示:幹得漂亮!兄弟,下次做事帶我一個!

相熟的人拉起小圈圈,暗地裏商量,這種出風頭的事,其實他們自己也可以組織不是?

童磨選的人都是鏢師或者失去主家的忍者和流浪武士,此前都是境遇不怎麽好的人,經過層層篩選和培訓,都是對彌賽爾和蓮心教真心擁護。

他們不會主動給主家添麻煩,但這種情況再遇到,相信他們就知道要怎麽做了。

夏榆青聽到消息過來,就見童磨一臉盡在掌握的表情,眼裏卻帶了無趣:“人心,好像也不是很難懂的東西。”

聽到童磨著反派搞事前夕一樣的調調,夏榆青思考片刻,提出:“長時間待在舒適圈裏總是會無聊的,你當了那麽久教主沒有想過嘗試其他職業嗎啊?接觸更多的層面和更多的人才會更有意思吧。”

童磨眼裏透出思量,當教主是因為這更容易接觸自己喜歡的獵物群體,現在又不吃人了。

其實相比這些習慣了被壓抑苛待的女子,他更喜歡鬼殺隊那些人熾熱堅定的情緒。

他一只鬼,肯定混不進去鬼殺隊,以別的身份逛逛應該也不錯。

“那我蓮心教怎麽辦?”

“培養個合適的繼承人怎麽樣?把她從懵懂塑造成你希望的模樣,那肯定是一個很有成就感的過程。”

童磨若有所思。

給童磨找點事情做,免得他無聊搞事情,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猗窩座忽然帶著宇髄天元和雛鶴過來接人。

夏榆青看著他假身份的丈夫,猗窩座這會什麽表情都沒有,但就是透著一股子被逼無奈的感覺。

會過來接他,這絕對不會是出自猗窩座的本心,能讓他放棄和老婆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過來,夏榆青視線在宇髄天元身上微頓,想來估計是迫於人設,就是不知道對方怎麽跟猗窩座說的。

“你怎麽過來了。”利維亞笑瞇瞇走過去挽住狛治的手臂。

猗窩座木著臉:“聽說之前襲擊人的是危險的食人鬼,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來。”

童磨眉頭一挑,直接笑了。這地塊,還能有比他們更危險的鬼嗎?

夏榆青感動地雙手捧心:“旦那你好關心我!這麽短的距離不會出現意外的啦。”

猗窩座:“……小心為上。”

童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演戲,就差磕著瓜子叫聲好。

夏榆青擔心這兩只太過輕松的態度被音柱發現不對,連忙讓童磨配合一下。

童磨懶洋洋道:“不是說襲擊人的是野獸,食人惡鬼什麽的,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呢。”

“那種東西確實存在哦。”宇髄天元道。

這時候本就相貌出眾的男人已經沒有刻意收斂氣質,只是看著他,就絕對不會有人認為這是個普通人家的護衛。

“果然,您和鶴小姐都不是普通人吧?那樣的實力和能力,會來我家中做護衛也是嚇我一跳呢,是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夏榆青客套笑著問。

“我是鬼殺隊之音柱宇髄天元,這是我的妻子雛鶴,此前為了調查鬼的情報才隱瞞身份,此次過來是因為蓮心教似乎成為惡鬼的目標,希望能夠以此找到那只鬼。”

“是已經有可疑的對象了嗎?”童磨挑眉,竟然是鬼殺隊的柱啊,真想知道,若是他知道眼前三個都是鬼是什麽想法,還有兩個上弦呢,肯定會比現在的表情有意思。

宇髓天元確認過主家和彌賽爾都暴露在陽光下過,倒是暫時沒有懷疑他們。

“惡鬼可以擬態成人形,它們厭惡紫藤花且只有太陽可以殺死它們。越高等級的鬼擬態的人類越難以分辨,但陽光是它們固定的弱點,所以哪怕它們平時裝得再像人類,都不會在白天出現。”

“你在懷疑誰?”

宇髄天元微笑看向彌賽爾:“我懷疑您的丈夫可能是鬼,職責所在,還請原諒我的冒犯。”

這個時候童磨應該表達愛人被懷疑的憤怒,但他演神子教主還好,其他的情緒到現在不是很理解,更別說表現出來。

夏榆青沈默片刻上前:“我理解您的要求,但姐夫患上怪病,現在已經很虛弱,確實無法長時間見到陽光,我們無法接受會令他身體受損的行為。”

“鬼無法在陽光下生存,只一秒都會被灼燒,所以,只需要一點陽光照射確認他不是鬼即可,太陽快要落山,時間已經不是很充裕了。”

沈默片刻,夏榆青從隨身的衣袋中拿出一個小圓鏡:“姐夫不是鬼,驗證的話,用它怎麽樣?”說完將小圓鏡遞給雛鶴。

童磨指了指屋內,“這裏頭還有個大的。”

將被厚厚棉麻遮掩的窗子打開,宇髄天元進了房間,看到那位長谷川博義先生,對方艱難睜開了眼,瘦骨嶙峋,視線搜尋著自己愛人,手也從被子裏伸出,目光滿含眷戀:“……彌爾。”

彌賽爾背對著宇髄天元,將手搭在‘丈夫’的手腕上,面上是沒有掩飾的冷漠,聲音溫柔地說出宇髓天元給出的謊言:“博義,這位是外地的醫師,了解到你的情況希望可以檢查一下看有沒有辦法醫治。”

長谷川博義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說什麽,卻又閉上眼睛,顯然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

陽光從鏡面上幾次折射,透過窗戶投射在床上男人的手上胳膊上。

已經昏睡的男人眉頭微皺,沒有醒來。宇髄天元在近處看到被陽光照射的皮膚很快泛起紅色血絲和幹皮,長時間照射怕是會龜裂。

他擡手讓雛鶴收回鏡子,起身將窗戶關上:“很抱歉給諸位添麻煩。”

“表達歉意的話,將那只襲擊我信眾的鬼滅殺就可以了。”彌賽爾將長谷川博義的胳膊放回被子。

“當然,這是我的職責。”

鬼殺隊的兩位離開,走前順便口頭上辦理了離職手續,夏榆青給雛鶴塞了一條很配她眼鏡的紫寶石項鏈,道這是他們這段時間的酬勞。

“收下吧,光是兩位教導我的屬下已經給我們很大的便利,就作為我們這段時間友情的結晶好了~”

雛鶴只能收下。

吊墜切割工藝非常精湛,稱得上價值不菲,就音柱的出場費也不算離譜,他們自覺隱瞞身份在先,本不打算收錢。

宇髄天元攬住雛鶴的肩膀:“就當交個朋友,以後退休了說不定可以繼續這段友情,你挺喜歡那女孩吧。”

雛鶴點頭,前去尋找另外兩個姐妹,距離那只鬼殺人已經有幾天了,它差不多也到忍耐的極限了,必須要在它再次傷人錢誅殺才行。

宇髄天元去到附近的藤之家,剛進門就聽到一聲略緊張的招呼:“音柱大人!”

“傷還沒好?”

“謝謝音柱大人關心,已經快好了!”

宇髄天元倨傲抱臂,肌肉被油燈打了一層暖光:“我不是在關心你,到現在沒有傷愈,體質太差勁了!這種程度可是拿不到日輪刀的!”

“是!我很差勁!會持續努力的!”劍士被他忽然的爆喝嚇得聳立肩膀,呈立正姿勢站好。

宇髄天元還算滿意他的態度,丟下幾包紫藤花試劑給他,轉身離開:“跟上。”

對方拿起刀和紫藤花試劑,聽話地跟在宇髄天元身後,看著前方高大男人的背影,眼裏全是崇拜。

童磨低頭看著長谷川博義:“這家夥已經沒什麽用處了吧?不如弄死算了。”

夏榆青托著下巴想了想:“他是可惡了些,倒也罪不至死……嘛,我忽然有個想法想試驗一下,就讓他發揮一下價值好了,成功的話放出去也不是什麽大事。”

童磨好奇:“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夏榆青溫和微笑:“把他變成女性怎麽樣?操作小心一些,我的血鬼術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哦,改變面貌加生理閹割,再忘掉這段時間的事情,就算他想回自己家和禍害女性也做不到了呢。”

童磨:……

女裝都對他毫無壓力,但這種行為想想還是會感覺腿間一涼,他看著夏榆青的目光帶上驚恐:媽呀,這好恐怖一男的。

猗窩座眼神也怪異起來,見夏榆青準備動手,連忙起身帶著戀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倒是童磨牙疼與好奇並存地留了下來,想看看夏榆青要怎麽操作。

血鬼術可以實時治療,做了變性加整容手術之後甚至都沒有漫長的恢覆修養時期,長谷川博義當即就完成了從男人變成女人的過程,甚至因為對方底子還算俊秀,夏榆青美商又很可以,還幫他把男性的骨骼修得精致了些,整容成功的長谷川博義算得上是大美人,還沒睜眼就可以看出那種纖弱憂郁惹人憐愛的氣質。

…正好是童磨以前會喜歡的類型,但想想這副面容下是個猥瑣男……

童磨捂住嘴,噫~瞬間嫌棄起來了呢。

“他腦子裏有關你的記憶也已經模糊了,但以前的還在,等兩個晚上他體內我的細胞代謝完成就可以將他扔出去了,既然憑借自己男性的身份逞兇,就真切去體驗一下女性的難處吧,祝他能盡快適應。”夏榆青笑容溫和如煦日,是童磨也會覺得可怕的東西。

原本就不打算背叛的童磨這下是絕了跳反到無慘那邊的想法,得罪無慘只是死而已,得罪夏榆青他真的會讓鬼生不如死的。

手術完成已經是快到子時了,夏榆青和猗窩座出門,半路感覺到暗處的窺伺,夏榆青腳步一頓:“你之前來接我是用的什麽理由來著?”

猗窩座比他更早感覺到對方貪婪垂涎的目光,想到之前宇髄天元忽悠他出門的理由,深深沈默了。

所以這究竟是他運氣差還是宇髄天元毒奶?

夏榆青摸著下巴,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憐憫的情緒,準確的說,就沒有比那只鬼運氣更差的了。

能在音柱手下藏那麽久,怎麽都能算比較有實力的鬼了,要是能成功逃脫,去到名古屋以外的地方,那就是從音柱和上弦二手中雙重逃脫,夠他在地獄吹一段時間了。

結果這是正好瞅中他和猗窩座了嗎?

猗窩座還記得附近有個柱,他外放出一絲強大武者的鬥氣,不想節外生枝地加快了腳步。

臨近家門,對方似乎再也按耐不住,一個飛身就沖著夏榆青撲了過來。

夏榆青看著對方半空中向後飄出的涎水,嫌惡地皺了皺眉,向猗窩座身後避了避,還記得心頭傳話:

【柱在附近,用人類時候的實力。】

砰!

猗窩座收腳後撤,夏榆青看著被踹飛到路邊人家墻壁上的鬼,以及那顫顫巍巍晃悠的墻:……

【我人類時候就這實力。】

猗窩座聲音不鹹不淡地在加密通道響起。

實話,不然也不能赤手空拳打死幾十個人,這設定強度,武松都得甘拜下風。

這時候鬼已經過了最開始被人類打成這樣的懵逼狀態,它張嘴吐出一口腥臭的血,那是它方才被踢時候自己咬到了舌頭,看著猗窩座視線從驚恐警戒,最後轉變成憤怒和貪婪。

這是個強者,但也只是個人類,他甚至沒有日輪刀,而現在離天亮還有很久。

它為了躲避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人了,饑餓灼燒了它的理智,狡猾的本能還在。

它上前和猗窩座打鬥起來,實際上目光一直盯著外表嬌小纖弱的女性,它動不了這個男的,但對方身為一個人類,也護不住這個拖後腿的女人。

打鬥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太明顯,哪怕鬼殺隊的人應該已經被引到城市另一邊,或許也很快會發現不對過來,它必須盡快獲得食物。

它用重新長好的舌頭舔了舔鼻尖:“沒有用的,除了太陽和日輪刀,哪怕是神兵利器也別想斬殺我,作為一個肉體凡胎的人類,你只能是我的食物,任何的反抗都是無謂掙紮。”

夏榆青眉頭一跳,這自爆弱點,什麽毛病?不知道鬼存在的普通人面前,它分明可以胡扯“無敵”。

…估計餓昏頭了吧。

猗窩座皺眉攔下試圖偷襲夏榆青的鬼,人類時候的自己要結束戰鬥也不會這麽麻煩,只是他不能在鬼殺隊的人面前暴露自己鬼的自愈能力,要小心不能受傷,打起來就束手束腳起來。

沒錯,他們都發現了鬼殺隊的人在附近藏著,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沒有動手。

【假裝一時輕忽把它放過來吧,真的有危險他們會動手的。】

猗窩座煩躁地一拳轟上惡鬼的鼻子,觸手卻是軟踏踏的感覺,鬼整個扁塌下來,成了一張皮。

藍色眼眸閃了閃,雖然反應過來這是血鬼術猗窩座卻做出一副收力不及的模樣,身體前傾沒來得及阻攔。

夏榆青看著沖他過來的惡鬼竟然直接閉上眼睛,僵立在原地,嚇傻了一般甚至不會呼救讓丈夫保護自己。

溫暖的懷抱將他包裹,夏榆青趕忙將模擬出的人類心跳脈搏加速,做出被嚇到的模樣,感覺到有人在頭頂溫柔地摸了摸:“抱歉,我們來晚了,已經沒事了。”

夏榆青睜開眼睛,對上雛鶴擔憂的視線,驚疑不定地看向原先惡鬼的方向,這會兒被斬首的鬼只剩下一點灰了。

猗窩座過來,半蹲下身要查看她的情況。

夏榆青看著他虛假得不行的擔憂,幹脆膝蓋撐著地一把將他抱在懷裏,重現當初她被童磨埋胸的明場面,嘴裏喊著旦那嗚嗚哭著。

猗窩座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下意識掙紮卻被夏榆青報覆意味地抱得更緊,臉整個陷進他胸前的軟肉裏,伸手推都沒能推開,最後只能像被主人強抱的貓一樣一臉嫌棄地放棄抵抗。

夏榆青假哭時候使勁咬住嘴唇,不然他怕笑出來。

【臉和耳朵記得要紅哦,要是再因為你那渣渣演技被鬼殺隊的柱懷疑,下次就不是埋胸那麽簡單了。】

【你都沒有羞恥心的嗎?!】猗窩座氣急。

他們都知道夏榆青是只男鬼,但他這會完全是女人的模樣,猗窩座還是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感覺,而且還是在戀雪面前!

【這麽點事都演不好,還得我給你擦屁股,你才應該羞恥!】

猗窩座這會臉真的氣紅了,被夏榆青放開就撇開眼不去看他,身邊戀雪不停安慰他,猗窩座低頭面露委屈:我不幹凈了。

戀雪虛空抱抱:乖哦~

夏榆青沒管他,擦了擦眼淚恢覆正常狀態,擡眼看眼前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少年,估計也是鬼殺隊的劍士。

“感謝幾位救了我們,剛才真的好危險。”說著後怕地拍了拍胸脯。

夏榆青體態嬌小但該有料的地方還是有的,這一拍就顫個不停,三個老婆的老司機眼神都沒飄一下,純情的少年卻是臉紅到脖子,想到之前夫妻倆的真情流露,根本不敢擡頭。

“那只怪物就是鬼嗎?它逃跑了嗎?”

“請放心它已經被滅殺,鬼不是應該存在於世的東西,所以死後也就化為灰燼。”

“宇髓先生和鶴姐姐一直都在和這種東西戰鬥嗎?太危險了,你們都是了不起的人,這種東西多嗎?我們之後會不會還遇上?”

顯然利維亞還是更關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問題。

“鬼的數量相比普通人並不算特別多,鬼厭惡紫藤花,一般不會去有紫藤花的地方,你們家中可以種植以避退惡鬼。”

夏榆青面露為難:“但是姐姐對紫藤花過敏,我聽那只鬼好像說過有一種刀也可以對付他,鬼殺隊…你們是專門斬鬼的人吧?這種刀能賣給我們嗎?我的先生武藝很強,有那種刀的話必定也能夠斬殺惡鬼的。”

雛鶴歉意道:“日輪刀需要特殊的礦石和工藝鍛造,鬼殺隊內部也供不應求呢,所以很抱歉不會賣出。”

宇髄天元想起此前主公考慮的提議,道:“日輪刀確實沒有辦法,但現在鬼殺隊中許多達不到擁有日輪刀標準的劍士會用特質武器塗抹提取的紫藤花毒去斬殺低級惡鬼,就像我身邊這個少年一樣,那只鬼最初就是他的任務,雖然只是個菜到放跑鬼的新人,但這種有血鬼術的鬼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的低級鬼,逼到這種程度還算有潛力。

說遠了,如果你們需要,這種紫藤花試劑的提取方法我們可以提供給你們,這個你們可以只當做自保,不需要專門去斬鬼,不然可能會給你們帶去麻煩。”

夏榆青這次屬實驚訝了,沒想到現在鬼殺隊還分能佩戴日輪刀和用紫藤花毒的劍士,他給出的配方自己知道,紫藤花試劑流水線生產起來供給給天賦較低的隊員,殺掉低級鬼不是問題,只是這樣的話,他真的有些好奇鬼殺隊現在是什麽樣子的劍士培養選拔模式。

宇髄天元給夏榆青提供了免費的紫藤花試劑配方,甚至包括了作為原料的猛毒紫藤花的培育和養護方法以及種子。

從他的態度夏榆青知道,這些東西應該已經不是秘密。

猛毒紫藤花和天水碧紫藤花作為本身就很美麗又耐移植好養活的花種,要推廣開很容易,等國內甚至國外都流行起來,紫藤花試劑配方再在民間廣泛播出,惡鬼們再想像戰國時候面對日之呼吸劍士那樣直接殺斷傳承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紫藤花制成的毒劑對上弦有作用,對無慘本身卻不會致命,所以根本不把下屬看在眼裏的鬼舞辻無慘也不會像當初那樣大費周章地毀掉紫藤花試劑的傳承。

夏榆青看著手中的種子輕笑,鬼殺隊當主真的是計之深遠吶。

雖然還只是布局階段,夏榆青卻覺得已經結局註定。

人類真的是很厲害的存在,不論面對再深重的絕望和災難,總有那麽一批人眼裏永遠亮著光,即便身死都要將這光傳播給下一個。

另一邊,斬殺了惡鬼的宇髄天元下一個任務地點正好和劍士少年同路,幹脆路上教導對方,分別時難得沒有維持大魔王氣場,而是略顯溫和地鼓勵了一句:“你還算有進步。”

沒等少年高興,宇髄天元話音一轉:“但毋庸置疑,你還是個菜雞,只是相比其他一些已經菜得有格調一些,可以去參與之後一年的試煉挑戰,經歷過我的教導還拿不到佩戴日輪刀的資格……”

他面色陰沈下來:“那你就沒有存活於世的必要了,去給我以死謝罪!!”

劍士少年滿臉虛汗,強撐著立正:“是!音柱大人!”

在劍士少年兔子躲鷹一般飛速離開之後,雛鶴笑出聲:“天元大人也很看好那孩子吧。”

宇髄天元哼了一聲:“成長得太慢了,身為劍士竟然還會怕黑怕鬼,如果不是試煉方式因為潮雨水三個柱有了改變,他在紫藤山就命喪鬼手了。”

雛鶴想到因為三位水柱強烈反對而改革的紫藤山選拔,眼神溫柔下來。

“之前的試煉確實殘酷了些,許多像他那樣的劍士其實很有潛力,能有機會繼續成長,實在是太好了。”

宇髄天元閉上一只眼睛,“可惜給鬼殺隊帶來這樣變化的人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